一位老人抱着军服——虽缀满补丁,但一枚金熘熘的奖章却静置其上。
“这枚奖章真好看!”孙女对老人说。
“是啊....老人笑着轻轻抚摸军服。
随着军服上一块块破褶发灰的补丁,老人的思绪飘飞至60多年前……
新疆,黄沙漫天,茫茫戈壁。几十名20岁出头的男青年正聚在沙地上手里拿着针线,面前放着一大片由被子拆开的布,正抓耳挠腮,皱着眉——他们要做棉服。
他们是被派到边疆帮老百姓开荒垦地的人民子弟兵,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一支,他们没有过冬的棉服。
从太阳毒辣忙到星河漫天,终于传来一片热烈的欢呼声——他们终于做成了一件棉服!但被子太小,棉花又太少,只够做一件。
队长便庄严宣布:“以后谁干活最勤,这‘奖章’就轮到谁穿!一周一评!”
大家高呼“好!”然后把棉服小心翼翼地收好。
“奖章”顺利地轮了几周。这天,轮到一位年轻小战士,他一起身,竟听到刺啦一声——棉服划到了干枝垛子上!有些略微发黄的棉絮瞬间开始往外泻,大家一惊呼,连忙全围上来,七手八脚地塞棉花:“奖章可不能坏唷!”
当天晚上,小战士满脸愧疚地就着天上星光修着“奖章,一块有点儿发蓝的布条歪歪斜斜地缝在了上面,从此,奖章上便有了第一个补丁……
年岁一点一点过去,“奖章”经历了十几个寒冬。补丁也不断增加,记录着独属于它的故事。沙地渐渐少了,田地渐渐多了,乡里老百姓们不时为战士们送来种出的棉花,“奖章”也随之充实了些!
终于,为百姓规划的地全部开垦完毕!
那日春阳正好,几朵白云挂在蓝天,“庄稼兵”们望着那片片良田,听着田上回荡着的乡亲们欢乐的笑声,相视而笑。
队长抱着“奖章”,缝上第296块补丁——这是一块鲜红的,红得发光的布。
老人苍劲有力的手抚过那块红补丁,岁月淘蚀,红色却依旧鲜艳。
(经济学院 左欣怡)
(编辑 张思渊)